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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焦虑升级——跳绳也开始报班了?!
每天放学回家练跳绳,是不少小学生的回家作业,傍晚在小区里走上一圈,不少空地上都有孩子们跳绳的身影。
但没想到,跳绳这个在大多数人看来很简单的运动项目,现在开出了培训班,甚至一开班就爆满。在杭州还有专门的跳绳俱乐部进行专业跳绳培训。
杭州一家青少年培训机构就有专门的跳绳课,但该机构江和美旗舰店店长朱雅雯也说跳绳课火得有点意外:“跳绳现在是我们门店特别火爆的课程,一开班就满员。以前一星期就开一节课,现在一星期四节还不够。一般我们一节课最多是8~10个小朋友,但还会有家长强烈要求把孩子加进来。”
家长有多不自信,才送孩子去上跳绳班?
公孙丑问孟子:君子之不教子,何也?
孟子回答:势不行也。教者必以正;以正不行,继之以怒;继之以怒,则反夷矣。
两千多年前公孙丑和孟子的这段对话似乎为最近的一条新闻做了最好的注解。
根据钱江晚报报道,在杭州跳绳培训班一开班就爆满,“有的家长,孩子还在上小班,就想上跳绳课……”
跳绳,本来是几十年来中国小学生的一个常规家庭作业和常见的锻炼身体的方式,这种方式既经济又有效。无论是我们的父辈、还是我们,饭后傍晚拿着绳子,找块空地,练上一会,不仅是锻炼,也是娱乐嬉戏。
一种靠自学、稍加锻炼就能掌握的运动,为何需要兴师动众、花钱抢名额去学?
在新闻中,有家长表示,担心自己动作不规范,在家瞎教会让孩子养成错误的习惯动作,以后纠正过来就很难。
照我看来,错误的习惯动作问题也不大,慢慢多练习自然就能得到提高。回想我的小时候,也是个协调性不强的孩子,但是出于兴趣,经常下楼练跳绳,每分钟能跳到200多个,在这其中并没有家长的任何帮助,一切都是顺其自然。
明明家长花点心思就能做,却一味依赖专业机构?
首先我们要肯定这是一种爱的体现。一个家长爱孩子,才把孩子可能遇到的任何一个小问题看得很重要,确保目标万无一失。这种潮流不仅在中国有,在世界上也不鲜见。我曾读到英国有专门的“宝宝如厕师”,收费上千英镑训练孩子上厕所。
或者家长将孩子推给专业机构,就像孟子所说,“君子之不教子”是因为害怕父子相夷相离。近来种种因为家长辅导作业而被气到中风、心脏病发的新闻屡见不鲜。
在教育中,焦虑的那方永远是父母。但孩子是父母精神生活的一面镜子,久而久之他们有可能成为焦虑影响下的孩子,或者成为受父母支配而丧失生活主动性的孩子。这些都不是我们爱孩子、教育孩子的初衷。
把孩子送到专业机构学习,因为付出了金钱,产生了契约关系,得到某种学习成绩的承诺,会让家长更安心。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这是眼下八零后、九零后经过考试教育成长起来的一代家长的思维习惯。
替孩子考虑人生每一步,包括有可能出现的跳绳考试,成为负责任家长的标志。殊不知这种消费解决一切的思路,过分依赖精细化分工和专业化教育,有可能阻碍正常的亲子互动,家长把孩子往专业老师那里一送,似乎就能立竿见影地解决一个一个具体问题,却失去了与孩子共同解决问题的机会。
但是孩子的首席教养者、第一位老师,是且只能是孩子的父母。跳绳培训班的火爆,是一种过度的爱,更是家长自身的教育焦虑的折射。
“上不了好幼儿园就上不了好小学、上不了好小学就上不了好中学、上不了好中学就上不了好大学、上不了好大学人生还有什么可能性”,在一环接一环的成功路径下,容不得有任何闪失。
在新闻中,就有被采访的家长表示,“跳绳总是要学的,以后升小学,想读民办小学就就要考跳绳,就算是上公办小学也是要考试的,总逃不了,让他早点学起来。”而把诸如跳绳这样的游戏,变成一种需要完成的考试项目,带有明确的目的性和功利性,将抹杀其趣味性和成就感。
只有生活在游戏、童话、音乐、幻想、创作世界中,一个孩子的精神生活才有充分的价值和内生的动力,而有了内生动力,漫长的人生才有了各种可能。